夭夭

是什么时候开始时间掰八半都不够用了呢……

南归,十九——“我能打吗?”

叶辞南拿着精心挑选的早餐回来,唤了声,“哥。”

无人应答。

叶辞南脱了鞋进屋,看到林北正坐在沙发上,面无表情的看着拎着早餐的他,手机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,这让他本能的感到不妙。

小时候,每次他犯了错,林北都会在院里会客厅没人的时候叫他过去,也是这样面无表情却又让人遍体生寒的样子盯着他看。

他有些忐忑的又叫了一声,“……哥,你怎么了?”

林北嘴角带着抹嘲讽的弧度,“我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和短信,叶老板有兴趣了解一下吗?”

几乎瞬间叶辞南就大概猜到了是因为什么,他站在那里没说话。

林北却站起了身,走了过来,从小挨揍的本能让叶辞南有些害怕,但还是没跑。

林北拿过手机翻出那条信息,放到叶辞南眼前,上面带着一张图片,第一行赫然黑体加粗的几个大字“房屋转让协议书”。

转让方(以下简称甲方):曹春平

这是林北现在这栋房子的房东。

受让方(以下简称乙方):***

受让方的名字被打了马赛克,林北今天接到房东的电话,意思就是说这栋房子已经被另一位买家高价收走了,双方就此房达成了很多协议,待拆迁房不确定的因素很多,比其他房屋转让还要细致。

房东告诉他,会退还给他这个月的房租,并且需要他最好尽快搬出去,或者与新户主洽谈,但新户主要求身份保密,所以具体怎么做就看林北自己。

即便那几个名字被遮得严严实实,但他就仿佛能看清那一团乌黑下的名字。

重逢后,他一直无法界定他和叶辞南的关系,但无论是什么关系,林北都始终认为,他们之间至少可以是存粹到无关于权力,无关于身份阶级,更无关于钱。

林北一直不想让叶辞南靠他太近,虽说不明缘由,但绝对和那些东西无关。

可叶辞南现在用了他最不屑于出现在他们之间东西来推他,甚至是胁迫他。

林北的情绪让叶辞南有些意外,他能猜到自己自作主张会让林北有些不高兴,但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生气。

“……哥。”他又唤了一声,像小时候向他撒娇一样,“我只是想……”

“跪下!”

叶辞南话还没说完,林北就冷声打断了。

叶辞南看着林北,一秒钟后,屈膝跪了下去,上次跪在这的感受并不好,大片的瓷砖让他膝盖触地的时候就开始疼,没想到这么快又跪在了这里。

即便疼着,他也没敢稍有懈怠。

林北见他跪的笔直,蹲下身,抬手碰了碰他的脸,“我不喜欢打你的脸,以前不喜欢,现在也不喜欢,因为我也实在觉得这张脸好看。”

以前孤儿院常来看小孩的人,有的是来看看散发一下爱心,有的可能有领养意向,有的就是一些败类的恶习……

叶辞南小时候就很可爱,很招人喜欢,所以很多人来了都会和他多聊些,林北也让他见这些人,因为林北知道孤儿院护不了他一辈子,一定要给他找一个可以遮雨的家,而不是救灾的棚。

可有一次,一个相貌端庄的男人带着小林南吃东西,平时林北虽然放任他们交流,但都会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。

可那一天林北恰巧不在,小林南就跟着男人走了,差一点就被拐走了,如果不是看门的大爷告诉他,林南和人出去了,他可能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他了。

那伙人是人贩子,林北去救林南的时候,刚好也是警察围捕的时间,否则后果谁也难料。

林北受了伤,嘴角带血,浑身淤青。

林南也吓坏了,一直缩在他的怀里不肯出来。

回到孤儿院,林北安抚过后,就给他立了规矩,不准自主主张,否则就把他的脸打肿,这样别人看见你一张肿脸也就不会打你的主意了。

林北的手还覆在叶辞南的脸上,那么危险,“我也时常想,我这种天生的坏家伙,为什么会对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婴儿泛滥同情,可能也是因为你的脸吧。”

叶辞南有些不安看着他,好像真的回到的小时候挨罚的时候,林北每次的惩罚都很严厉,从不放水,林北的暴躁情绪总是会在生气的时候尤其明显,所以下手很重。

可叶辞南每次也都感受的到林北的挣扎,就像现在林北摸着他的脸,说着这些话,一半是说给他听,一半是在放松他自己的情绪,以防真的伤了他。

“这几天有工作吗?”林北问,上次的失误这次不能再犯。

叶辞南此刻真希望有,可确实没有,诚实的回答:“……没有。”

林北还蹲在他面前,叶辞南觉得跪这么一会儿腿就已经酸疼难忍了,林北蹲在这是不是也很难受。

他的手也还没有放下,说出的话既温柔又残忍:“我能打吗?”

叶辞南低垂着眼,视线看着面前林北的膝盖,最终吐出一个字“……能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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